当时我醉美人家,美人颜色娇如花。
今日美人弃我去,青楼珠箔天之涯。
天涯娟娟姮娥月,三五二八盈又缺。
翠眉蝉鬓生别离,一望不见心断绝。
心断绝,几千里?
梦中醉卧巫山云,觉来泪滴湘江水。
湘江两岸花木深,美人不见愁人心。
含愁更奏绿绮琴,调高弦绝无知音。
美人兮美人,不知为暮雨兮为朝云。
相思一夜梅花发,忽到窗前疑是君。
《大辞海》:卢仝(约775—835)唐诗人。自号玉川子,范阳(治今河北涿州)人。年轻时隐居少室山,家境贫困,刻苦读书,不愿仕进。曾作《月蚀诗》讥刺当时宦官专权,为韩愈所称。甘露之变时,因留宿宰相王涯家,与王同时遇害。其诗对当时朝政弊端与民生疾苦均有所反映,风格奇警,近于散文。有《玉川子诗集》。
《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:》【生卒】:約796—835
唐濟源人,祖籍范陽。初隱少室山,自號玉川子。后居洛陽。時韓愈為河南令,厚遇之。仝嘗作《月蝕詩》以刺時政,為愈所稱。好飲茶,為《茶歌》,句多奇警。甘露之變時,因留宿宰相王涯家,被誤殺。有《玉川子詩集》。
《唐詩大辭典修訂本:》【生卒】:775?—835
自號玉川子,范陽(今河北涿州)人,一說濟源(今屬河南)人。曾隱居登封少室山。終生不仕。憲宗元和初,卜居洛陽。韓愈為河南令,敬待之。然生活貧困,終日苦讀,足不出戶。精研《春秋》,韓愈贊曰:“春秋三傳束高閣,獨抱遺經究終始”(《寄盧仝》)。許顗《彥周詩話》云:“玉川子《春秋傳》,仆家舊有之,今亡矣。”約于元和七年(812),南游揚州、常州等地。文宗大和九年(835),甘露之禍起,宦官追捕宰相王涯,盧仝適與諸客會食王涯館中,且留宿,遂被捕殺。與韓愈、孟郊、賈島、馬異有交往。生平見《新唐書·韓愈傳》附《盧仝傳》、《唐才子傳》卷五。盧仝性高古狷介,作詩奇譎特異,傾向散文化。然自成一家,嚴羽稱為“盧仝體”,謂“玉川之怪,長吉之瑰詭,天地間自欠此體不得”(《滄浪詩話·詩評》)。而張表臣則云:“韓愈文、李白詩,務去陳言,多出新意,盧仝、貫休輩效其顰,張籍、皇甫湜輩學其步,則怪且丑,僵且仆矣”(《珊瑚鉤詩話》卷一)。《全唐詩》存詩3卷,《全唐詩外編》及《全唐詩續拾》補1首,斷句1。今通行者有《四部叢刊》本《玉川子詩集》2卷外集1卷,清孫之騄有《玉川子詩注》5卷。
《唐诗汇评:》卢仝(约771-?),自号玉川子,河南济源(今属河南)人,郡望范阳(今河北涿县)。贞元间,寓居扬州。元和五年,卜居洛阳,时韩愈为河南令,曾有诗赠。仝家贫,自杨徙洛,唯书一船而己。后客常州,与刺史孟简及慧山寺僧若冰交游。返洛,欲归隐济源,不果,卒。年四十馀。世传其死于甘露之变或以为其说不可信。仝与马异交厚,二人诗均尚怪,自成一家。有《玉川子诗》一卷。《全唐诗》编诗三卷。
《全唐诗补逸:》卢仝,范阳人。文宗大和九年因宿王涯第,罹甘露之祸。补诗一首。
《古代作品中的评论》:
《诗人主客图:》广大教化主:白居易……升堂三人:卢仝、顾况、沈亚之。
《韩盈《玉川子诗外集序》:》歌诗百篇,镂板已行于世。其为体峭挺严放,脱略拘维,特立群品之外,要夫指事措意于救物之为忠愤切深者矣。
《苕溪渔隐丛话引《雪浪斋日记》:》玉川子诗,读者易鲜,识者当自知之。《萧才子宅问答》诗如庄子寓言,高僧对禅机。惟《有所思》一篇,语似不类,疑他人所作,然飘逸可喜。
《《朱子全书?论诗》:》诗须是平易不费力,句法浑成,如唐人玉川子辈,句语险怪,意思亦自有混成气象。
《直斋书录解题:》其诗古怪,而《女儿集》、《小妇吟》、《有所思》诸篇,辄妩媚艳冶。
《沧浪诗话:》玉川之怪,长吉之瑰诡,天地间自欠此体不得。
《《论诗绝句》:》三十首:万古文章有坦途,纵横谁似玉川卢。真书不入今人眼,儿辈从教鬼画符。
《唐才子传:》仝性高古介僻,所见不凡近。唐诗体无遗,而仝之所作特异,自成一家,语尚奇谲,读者难解,识者易知。后来仿效比拟,遂为一格宗师。
《吴礼部诗话:》卢仝奇怪,贾岛寒涩,自成一家。
《《唐诗品》:》仝山林怪士,诞放不经,意纡词曲,盘薄难解。此可备一家,要非宗匠也。夫钟鼎之器,登于太上,要之目可别识,不至骇心。至于蚊螭罔象,出没寄诡,其取疑招谴,情理亦定。仝之垂老,一宿权家,遽沾甘露之祸,岂其气候足以自致耶?
《存馀堂诗话:》诗家评卢仝诗,造语险怪百出,几不可解。余尝读其《示男抱孙诗》,中有常语如:“任汝恼弟姝,任汝恼姨舅,姨舅非吾亲,弟妹多老丑。”殊类古乐府语。至如《直钩吟》云:“文王已没不复生,直钩之道何时行。”亦自平直,殊不为怪。如《喜逢郑三》云:“他日期君何处好,寒流石上一株松。”亦自恬淡,殊不为险。
《麓堂诗话:》李长吉诗有奇句,卢仝诗有怪句,好处自别。
《《诗源辨体》:》卢仝、刘叉杂言,极其变怪,虽仿于仟华,而意多归于正。刘较卢才实不及,故佳处亦少。
《《骚坛秘语》:》卢仝;外险怪内主理。
《柳亭诗话:》卢仝自号“僻王”,与马异为友,诗尚险怪,尝作《结交行》曰:“同不同,异不异,是谓大同而小异。同自同,异自异,是谓同不往兮异不至。”刘彦和《序志》曰:“有同乎旧谈者,非雷同也;势自不可异也;有异乎前论者,非句异也,理自不可同也。”同异之间,应如此解。昌黎云:“往来弄笔嘲同异,怪辞惊众谤不已。”玉川子外,异诗俱无可采。
《师友诗传录:》述王士禛语:至于卢仝、马异、李贺之流,说者谓其“穿天心,出月胁”,吾直以为牛鬼蛇神耳。其病于雅道诚甚矣,何惊人之与有?
《剑溪说诗:》玉川子诗诚诞,然《有所思》、《楼上女儿曲》,音韵飘洒,已近似谪下仙。读《寄谢孟谏议》诗,尚想见此老襟抱,乃甘露祸起,以事外儒生,仓卒遇害,君子伤之。
《《东目馆诗见》:》玉川好僻,或拗或率,并有致。
《《诗学渊源》:》(仝)诗尚奇僻,古诗尤怪,唯乐府略似李益,近体间参硬语,与孟郊大致相同。